间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歇性产出

戚顾古代 仇人相见

我就是想写旗亭约炮(。

 

 

大顶峰上金风猎猎。

 

土黄色的日头底下,六扇门与潜沙帮各领一干人马两相对峙。

 

一头苍鹰在众人头顶盘旋。

 

"呸",沙霸天吐了一嘴沙子,垂着颈目光从下挑上来,盯着丈外那人的皂衣官靴(他自打在京偶见狄飞惊便心折继而效仿其垂首的风姿)。然而对面那人身量颇高,沙霸天双目几要抽筋,目光仍掠不到其面目。

 

不过这人他是认识的。

 

"戚大捕头,"他率先开口,嗓音仿佛牙齿磨砺着黄沙,"六扇门没有证据也不好说拿人就拿人啊,通辽的罪名咱们可不敢随意担上,"话至此,他稍稍抬起头,使目光够得着戚少商的,嘿嘿一笑,"您是过来人,自然明白,是吧?"

 

戚少商抱臂站着,风沙教他微眯了双眼,然而他的目光仍是不容忽视的。

 

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投向沙霸天的身侧。

 

沙霸天鼻子里哼了一声,退了一步,将身边的蓝袍文士让到前头,"看来之前两位话不投机戚捕头耿耿于怀啊,"说着朝侧欠了欠身,"那顾先生请吧,事关我帮清名,叙旧可别再伤了和气。"

 

顾惜朝头戴一顶文士巾,帽后长长的系带被风掠动,不时拂过他嘴角的淤青。

 

戚少商的目光便落在这飘动的系带上——这系带仿似替代了他的目光,更似替代了他的手。

 

一念及此,他垂在身侧的手便不安分起来,五指微动,似要缠握住些什么。

 

顾惜朝的嘴唇便在此时微微抿了一抿,像一个稍纵即逝的笑,快得叫人捉不住。

 

戚少商目光一跳。顾惜朝便在此时说话了。

 

"戚捕头好大的官威,六扇门这身皮穿在你身上可真是威风的很。"应着他的话,他的目光便恰到好处地在戚少商身上流连了一番,不紧不慢,似有形质。

 

戚少商的手早已攥握成拳,似是不耐老对手的挑衅。面上却带了点笑,"不及当日的顾大寨主今日的顾先生之万一。"

 

顾惜朝闻言抬了抬下巴,也笑道:"还是戚捕头嘴上功夫厉害,惜朝领教。"

 

戚少商的目光深了一深,再开口时已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道:"有人投书六扇门举发贵帮通辽,我等也是奉命行事。若是贵帮清清白白,又何惧我等详查。"

 

沙霸天刚冷笑了一声,顾惜朝已截道:"笑话,就凭一个子虚乌有的人证,一个莫须有的罪名,就想要咱们大开方便之门,传出去我们潜沙帮还如何能在江湖上立足。"

 

"顾先生说的是,"沙霸天附和道:"既无人证,又无物证,空口白牙就要详查,戚捕头怕是穿上了官服就忘了江湖规矩了吧。"

 

戚少商神色不变,"朝廷与江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,若是贵帮安分守己,自然教人抓不到把柄。不过——"

 

他目光如刀,忽而射向沙霸天,"东甲子巷的刘府,沙当家的可曾去过!"

 

沙霸天一惊,连头也抬了起来,脱口便要否认,却不料一旁顾惜朝道:"去过又怎的,六扇门还管得着别人走亲戚?"

 

沙霸天直觉不好,原本矢口否认便是,何以多生由头教人抓住话柄。

 

果然便听戚少商笑道:"真是失敬,原来沙当家是兵部侍郎刘大人的亲眷。既是朝中有人,又何必如此泾渭分明,早知如此我也不至于与顾先生伤了和气。"

 

顾惜朝闻言哼了一声,讥笑道:"戚捕头倒是会看风向,真是教惜朝刮目相看,只是现在说这话不嫌晚了些吗。"

 

沙霸天正急着转移话题,此时忙道:"江湖上谁不知道两位素有嫌隙,既已时过境——"

 

他话还未完,顾惜朝忽而怒道:"嫌隙二字未免轻巧,戚大当家以为呢!"

 

戚少商闻他称呼,面上登时也不好看,"顾惜朝!别让我后悔放过你!"

 

"哈?"顾惜朝挑了挑眉,显是动了真怒,"我顾惜朝何德何能能教戚大侠高抬贵手,戚大侠如今是朝廷新贵,出门都与无情同轿,真是威风得很呐!"

 

沙霸天巴不得他们吵起来,最好又打一场把事态搞乱再图后计,忙竖起拇指,正色道:"确实威风,两位捕头一个英姿勃发一个风姿不凡,不仅威风,更是赏心悦目,教我等江湖草莽自愧不如啊!"

 

话音刚落,果然听得一旁顾惜朝呼吸陡乱。沙霸天暗自一笑,在心里为自己竖了个大拇指——戚顾二人之间的旧事他早已查得清楚,不然哪敢冒险请他入伙。顾惜朝有大才,不甘居于人下,败在戚少商手上是他一生痛脚。遑论如今二人身份变换,戚少商一朝官袍加身,顾惜朝却落草江湖。

 

几日前他们入京办事偶遇六扇门出行,还真是冤家路窄,叫顾惜朝看见了戚少商。不光戚少商,还有总捕头无情,两人同乘一轿,有说有笑,意气风发,谁看了不眼红。错身经过时戚顾二人眼中均是火星四射,若非有要事在身,指不定当街就要大打出手。他随时留心着顾惜朝,果然当夜就见他一身煞气出门,天明方归,回来时形容狼狈,脸上带伤,一头乱发簪子也不见了,显是吃了大亏。

 

他本欲装作不知,顾惜朝却主动将行踪告知,坦言是"与旧敌话不投机,打了一场。"这自然是交付信任的意思,沙霸天自然也就坡下驴,还宽慰了几句。

 

不过对于顾惜朝,沙霸天还是留有戒心的。有些人天生反骨,不能全盘信任,尤其像顾惜朝这种聪明人。不过再聪明的人也有弱点,顾惜朝的弱点太好找,就是戚少商。沙霸天对此深信不疑,因为他一向很能看人,对于这一点,他十分自信。

 

此时场中的气氛已是一触即发。

 

顾惜朝深吸了一口气,踏前一步,右手垂于身侧,袍袖掩住了手。

 

他看着戚少商,慢慢道:"戚少商,你瞧瞧这是什么地方。"

 

戚少商不动,反问:"什么地方,你难道会不清楚。"

 

顾惜朝静了一静,冷冷道:"我自然清楚,我只是怕你忘了。"他忽然叹了口气,左右环视了一圈,"这里曾经很热闹。"

 

"是热闹,"戚少商截道,"有日出山头,有烈酒,还有兄弟和朋友。"

 

"可惜,"顾惜朝的目光又回到戚少商脸上,"这些都教我毁了。"

 

顾惜朝背对着沙霸天,沙霸天看不到顾惜朝的表情,然而对面戚少商的脸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。

 

随着这句话结束,戚少商的眼中明明白白俱是惊痛。

 

快长好的痂陡然教人撕开,里面是仍在流血的伤口。

 

戚少商的眼睛闭了一闭。

 

就在此时,顾惜朝出手了。

 

沙霸天听到了他袖里冷兵激射而出割裂空气的厉啸。

 

倏然一阵神哭鬼泣。

 

没有人来得及反应,谁会料得到,众目睽睽下有人竟敢向六扇门的人下杀手。

六扇门的人站在戚少商身后,只觉面上一寒,耳中一阵嗡鸣,反应过来时,那一团银光已回转没入顾惜朝袖中。

 

戚少商毫发无损。

 

竟然只是吓唬?众人不禁泄了口气。

 

然而提起的心还未落回肚子,又见顾惜朝袍袖一展——

 

这一回众人看的真真切切,一柄飞刀直奔戚少商中路而来。

 

戚少商也看得真切,可他是否也如其他人一般刚刚松了一口气一颗心却还在嗓子眼?

 

那他如何接得住这虚晃一招之后真正的杀招!

 

戚少商接住了。

 

他一只手按在肋下,指缝间露出飞刀的木柄,一串血珠子延着指缝落下一颗接一颗砸进黄沙里。

 

六扇门的人终于反应过来,刷的一片腰刀出鞘之声。

 

然而戚少商抬手止住了他们。

 

"亮月底下的贼,三更夜里的鬼,"戚少商的脸上带着点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,"都不及顾公子这莫测的手段。"

 

顾惜朝看着他,慢慢地笑了笑,"骂人我不行,虽说真情可感,往事难追,我这把刀送在老地方,大当家可还觉得称意?"

 

戚少商点了点头,"好,顾公子送的,自然是好东西。"

 

沙霸天忽然惊叫了一声,将众人目光俱都吸引了过来,"哎呀戚捕头你还在流血呐!"

 

他一副如梦方醒的样子,对着戚少商以商量的口气关切道:"戚捕头的伤还是要尽快处理,"又回头看了眼顾惜朝,"顾先生可没在刀上淬毒吧!"

 

他以眼色询问顾惜朝,巴不得这刀是真淬了毒。然而顾惜朝摇了摇头,道:"没有。"

 

沙霸天忙又回身道:"那自然再好不过,不过戚捕头还是疗伤要紧。这通辽的事本来就是场误会,戚捕头若铁了心要查,不如等伤好了再查。咱们潜沙帮少说也是在江湖上有几分薄名的,届时再恭候您大驾。"

 

戚少商似是考量了一番,最终道:"好。"

 

沙霸天见他答应了,心中便立刻有了此事已尘埃落定之感。戚少商一诺千金,当不会临时变卦,此时又有伤在身,自然无法利落行动。只消回去将一应证据销毁便可再无后顾之忧。

 

说起来这足可算是顾惜朝的功劳,这一刀,不仅是新创,更扯出旧伤,教戚少商身心俱损,真是妙极。

 

沙霸天深吸了一口沙尘,打了两个喷嚏,决定回去就给顾惜朝记一等功。

 

 

月上中天。

 

沙霸天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尽数销毁,一些密函信件妥善藏匿起来——是否留下这些东西沙霸天着实思量了一番:这些都是要命的证据,一旦事发便是铁证如山人头落地。可也是保命的把柄,凭着这些个护身符,朝廷里那几位自然脱不了干系,必不敢轻易弃子,留着或还有一线生机。

 

潜沙帮是他一拳一脚创下的基业,本就是刀口舔血的买卖,然而获利再重,也抵不过命重。

 

沙霸天自觉藏得万无一失,才放下心来关门落锁。特意绕至顾惜朝屋前,见烛火已灭,侧耳细听里间榻上尚有人体翻动之声,念及顾惜朝一向被旧伤所苦,不禁恻隐了一番,摇头走了开去。

 

堂前还是烛火高烧喧闹声不绝。沙霸天向来不重规矩,此时便也加入进去听他们又在扯什么闲篇。

 

"......我看是百招以内吧,现在可不好说,毕竟是瘸了一条腿又重伤——"这汉子说到一半见沙霸天进来了连忙起身,众人自然也放下酒杯立刻腾出个空位来。

 

沙霸天摆摆手落座,"争论什么呢眉飞色舞的。"

 

先前那人憨憨一笑正要接着话茬,另一人已嚷道:"当家的你说戚少商和顾先生谁的功夫高!"

 

沙霸天嘬了口酒,"这还用说,九现神龙戚少商,这名头可不是靠脸挣来的。"

 

"这我不服!"帮里年纪最小的小丁红着脸驳道:"顾先生除了拳脚厉害,暗器功夫也是出神入化,要不是有旧伤在身,怎么着也得和戚少商打个平手吧!"

 

"哟二毛!"一个汉子薅了一把他的脑袋,调笑道:"整天顾先生长顾先生短的不如拜他为师好啦!"

 

小丁一把打掉他的手,羞恼道:"不准叫我小名!"

 

众人哈哈大笑。

 

"小丁啊不是哥哥我乱讲,你知道顾先生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?"

 

这人一发声果然许多人竖起了耳朵,他们早就好奇了多日只是无人敢去问。

 

说话的人是沙霸天心腹,平日里口风倒紧就是酒后容易失言。听他提及此事沙霸天本欲阻止,然而一想都是自家兄弟,虽于顾惜朝颜面有损可也是事实,说就说了吧。

 

这人摇头晃脑又抿了口酒才道:"是戚少商......"

 

便听嘘声一片,小丁第一个站起来,"我不信我不信!顾先生那伤在嘴角,高手过招是何等严谨,嫂子追着你打的时候才抽大嘴巴!"

 

哄堂大笑。

 

这人脸一红,气急道:"反了你了!不信问当家的!"说罢转向沙霸天,"当家的你说是不是戚少商打的,是不是!"

 

这一来大家都望着沙霸天,面露期盼之色。

 

沙霸天一时语塞。说吧伤了顾惜朝面子,不说吧又不好糊弄兄弟们。

 

 

夜已三更,明亮的月色将黄沙映照得如同霜雪。

 

顾惜朝独自一人走乌鸦岭,绕过虎尾溪,前往旗亭酒肆。

 

连云旧寨数年前已毁于兵火,留驻的穆鸠平早已在戚少商授意下带领连云旧部投奔赫连帐下。

 

此期间纷争不断,几拨人马乱斗火并都想吞下这块地界。潜沙帮的崛起也是近年来的事。

 

顾惜朝选择此处栖身,有时他自己也不能明白心中到底是存了怎样的心思。

 

这是块回忆之地。

 

顾惜朝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游魂一样无法离开身死之所。他总是忍不住回到这地方,看着它毁弃、破败、面目全非,仿佛引起了一种共鸣。

 

回忆是何等惨痛,然而他甘心固守,心中觉得这也不失为一种惩罚。

 

老地方到了。

 

战火频发,山下的街镇业已荒废,几乎没有完整的屋舍留下。

 

只有旗亭酒肆却还是老样子。

 

破漏的屋顶漏风漏雨漏月光,错落的土坯墙高高低低,门前碗口粗的木柱还笔直地立着,只是顶上已没了酒旗。

 

顾惜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。

 

他的心跳开始有点快。

 

他曾不止一次独自站在这里,有时觉得听见了有人在洗碗的声音,心知不过是错觉。

 

今夜也并不会有洗碗的声音,但他感觉到了别的。

 

是戚少商的心跳声。

 

他知道戚少商也感觉到了。

 

 

"是戚少商,"沙霸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,"的确是他打的。"

 

气氛热烈起来,众人围拢过来,皆是一副大感兴趣的样子。

 

沙霸天示意他们少安毋躁,清了清嗓子道:"哎呀我也没有亲眼见到嘛,是顾先生自己向我坦言的。"

 

众人一片哗然。

 

"不过据我观察这也是事实。"沙霸天接道。

 

又是一阵七嘴八舌,一人举手道:"这么没面子的事,顾先生怎么就爽快承认了?"

 

沙霸天还未张口,小丁反问道:"二叔你难道怀疑顾先生的诚意吗?"

 

"哎我可没有啊"他连忙摇手,"咱们潜沙帮在此牢牢立足顾先生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,"言罢看了眼沙霸天见他并无不豫之色,又道:"更别说还伤了戚少商,击退了六扇门,我说的没错吧当家的。"

 

沙霸天点点头,"虽说顾先生曾叛出连云寨,叫我不得不考虑前车之鉴不能全盘信任他,"说到此处他沉吟了一下,接着正色道:"然而正因为他与戚少商是血海深仇,今日一番交锋,更证明了他二人是水火不容。与其说他是为了前程挂柱我潜沙帮,倒不如说是为了戚少商,为报旧仇、雪前耻,因此我认为顾先生可以信任。"

 

 

一只手倏忽间自门洞内探出将顾惜朝一把拉了进去。

 

顾惜朝骤然绷紧的心神在那人近身的一瞬间放松下来。

 

他的背撞上土墙,顶头仅剩的几根横梁上簌簌落下些沙尘,在月光底下像银屑一般舞动。

 

呼吸交错间,他看见戚少商的目光比月光更亮。

 

"你的心跳很快,我感觉得到。"

 

"偷酒尚且心虚,"顾惜朝忽而一笑,"何况偷人。"

 

戚少商因他的笑而怔了一怔。

 

顾惜朝笑意不减,忽然一掌将戚少商推开。

 

戚少商顺势仰跌在身后的土炕上,惊起一床尘埃。

 

顾惜朝欺身而上,居高临下的俯视他。

 

"还疼不疼。"

 

他说着,手下不停,解了戚少商的腰带,掀开他的衣袍。

 

"不疼,小伤,只是用内力催逼了血流出来。"

 

戚少商抓住他的手,牵引他轻轻按在肋下的伤口上。

 

顾惜朝带着他的手移开,看到旧伤疤上横着一道细小的红痕。

 

顾惜朝低着头,帽后的系带垂在身前。戚少商用指尖缠弄着,绕了几圈又放开,如此再三。终于无聊了,放开那皱巴巴的系带,单手托起顾惜朝下巴,笑道:"怎么还看?不如多看看我。"

 

顾惜朝便就着他的手看向他,看了许久,忽然叫了他一声,"大当家。"

 

这三个字里藏着一些沉甸甸的东西,而这些东西此刻就在顾惜朝看他的眼神里。

 

戚少商无声地笑了笑,移开手掌扣在他颈后,倾身过去环抱住他。

 

不过片刻温存,砰地一声,戚少商突然发难,一把将顾惜朝压在炕上。

 

"白天听到顾公子赞我嘴上功夫好,不免技痒。"说话间,已一把扯开顾惜朝的裤子将头埋了下去。

 

顾惜朝一惊,甫一开口一切语言已化成绵长的呻吟。

 

他仰面躺着,正望见破屋顶上同当年那夜一般,明亮如初的月光。

 

他忍不住默默的笑起来,继而一把揪住戚少商的发辫将他扯起身,不待他控诉不满便凑过去堵住了他的嘴。

 

上一回被戚少商咬出来的淤青此刻隐隐地作痛,于他二人反倒添了滋味。

 

他的手也没闲着,顺着戚少商劲瘦的腰腹探摸下去,惹得戚少商一阵惊喘。

 

"想跟我较量一番?"戚少商轻咬着他的嘴唇问他,然而并不等他回答,手下也已开始方才未竟的事业。

 

 

"那我还是好奇的很,"一人疑惑道:"戚少商武功是高,可当年顾先生能破了连云寨除了身手不凡,更是因为他脑子聪明懂得用计,这么算起来如果顾先生无伤在身,不一定打不过戚少商。"

 

"我也这么觉得。"小丁自然是头一个赞同。

 

沙霸天想了想,道:"也有道理,若单论武力戚少商应该是更甚一筹,但顾先生若出奇招诡计想来戚少商自诩侠义或疏于防范,结果倒是不定了。"

 

"对,"小丁总结,"戚少商会输。"

 

 

"你赢了!"

 

戚少商痛快地宣布战果,下巴搁在顾惜朝的颈窝里,滚烫的鼻息将顾惜朝的耳廓染得通红。

 

顾惜朝与他互为支撑,听着他的心跳声静静地喘着气,心知是他又放水,然而也不说破,也没力气说。

 

就这么抱着平复了半晌,顾惜朝还懒洋洋的不愿动弹,忽然觉得头发散了下来,冷冰冰的铺在裸露的肩背上。

 

他勉强抬起脑袋,看着戚少商将他的帽子抛在一边,从旁摸出他的簪子,替他挽了个髻。

 

顾惜朝任他端详了一会儿又重新靠回他肩上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,懒懒道:"我还以为那夜丢了呢。"

 

"没丢,我藏起来了。"

 

顾惜朝感受着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,在他怀里无声地笑笑。

 

"冷不冷。"戚少商说着,伸长一臂捞过他衣服抖开,然而除了尘土,还抖出了一扎书信。

 

听见动静,顾惜朝也不起身,"这些就是潜沙帮和包括兵部侍郎刘患在内的几名官员通辽的证据。潜沙帮的人多是受战火所迫走投无路的汉子,原本也只是想找口饭吃。沙霸天也颇有些能耐,不过到底还是左右不过局势,抗不过威逼利诱。"

 

"不像你,"顾惜朝说着,从他怀里抬起头,"这世上没有谁比得上你。"

 

戚少商定定的看着他,一笑,"这世上也只有一个顾惜朝。"

 

 

红日连云而起。

 

沙霸天做了一夜好梦。

 

他的潜沙帮威名远播,风头更甚当年的连云寨。他沙霸天的名头响彻江湖,有水井的地方就有沙霸天的传说。

 

「end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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